Re Mi Do

看見小喵站在那兒嚎啕大哭
我舀了半碗湯，端到她身邊
「不哭了，妹咪乖」「媽咪餵妳喝湯湯」
「再站一下下就好了....」
小喵止住哭，喝了湯
然後就黏在媽咪身上，怎樣都拔不開

一旁的爸比臉色鐵青
眼看就要火山爆發的樣子
「一邊餵她喝湯，這樣算罰站嗎？」
「為什麼每次我在教小孩，妳都要插手？」

我沒再說話
只是等爸比離開現場
就帶妞和喵去睡了

凌晨起來
洗過澡，吃了晚餐放在桌上的水果
一時也沒有睡意
覺得有些話想說

我想說說小喵這一天是怎麼過

一早睡醒的時候，小喵找不到親愛的爸爸，她總用一種哀怨的聲音問到「把拔呢?」
媽咪出門上班的時候，她賴在地上，哇哇大哭
送姊姊上娃娃車的時候，她又得再哭鬧一次
或許很多人會說
等我們出門不用兩分鐘，她就忘了
但是我會說
是情緒移轉而已
因為她沒有選擇，只能接受現狀
她的心裡，是等待與思念，那是她的一天
這還是我假設保母整天都有好好照顧陪伴她的前提下

傍晚六點四十分
媽咪進門
小喵歡天喜地來抱住媽咪
回頭就對還在廚房忙碌的阿姨說
「阿姨回家嚕！」
「阿姨掰掰！」「謝謝！」「再見！」

十分鐘之後
媽咪帶著姊姊要出門去上音樂課
小喵急忙跑去玄關，自己穿鞋
深怕沒跟上
當我拉開小喵那隻緊捉住媽咪衣角的手
別開她哭的聲嘶力竭的小臉龐
關上門的那一刻
我的心裡有多難過？

晚上八點半
我不懂為什麼一個兩歲不到的小娃兒現在才用晚餐？
五點多保母餵她吃了半碗麵
六點多她吃了一個直徑六公分的小圓麵包
七點多呢？她吃了什麼？為什麼不讓她用晚餐？

或許她用手抓食物，規矩不好
或許她挑愛吃的東西吃，習慣不好
或許她要人餵，很賴皮
但是或許她已經吃了一堆阿里阿匝，根本不餓
或許她根本只是想撒撒嬌而已
這個時間，也不該是她的用餐時間

所有的習慣與標準，都是大人來制定
大人自己可以選擇打破與否
小孩子卻只能配合
她的行為或許也願意配合
但是她的生理時鐘不一定都能配合

我們卻要因此而處罰她
這樣真的合理嗎？
就算能說出道理，又於心何忍？

當然父母每天辛苦工作養家
我們的安排考慮
自有我們的道理(或許說是一個理由)
但是孩子們並不如我們想像的那樣無憂無慮
她有她的壓力
只是我們不明白

我寵小孩嗎？
我從來不否認
但我也從來不是一個很會照顧孩子的媽咪
我知道自己不足的
總希望保母或爸比能夠分擔
彌補我自己不能在孩子們年幼最需要我的時候
時時刻刻保護他們、照料他們

我寵小孩嗎？
每個階段孩子該擁有的
物質或心靈需求
做到，那只是我們該做的
什麼方面多給了，什麼方面卻很貧乏？
那是我們該多面向去思考的問題
我想，我不是寵小孩。